本会顾问季羡林今晨在京逝世
本帖最后由 蝉亦戈 于 2009-7-13 07:46 编辑本会顾问季羡林先生7月11日晨八时五十分左右在北京301医院病逝。
季羡林简介http://news.ifeng.com/mainland/200907/0711_17_1244557.shtml
季羡林,字希逋,又字齐奘。著名的古文字学家、历史学家、东方学家、思想家、翻译家、佛学家、作家。他精通12国语言。曾任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北京大学副校长、中国社科院南亚研究所所长。1911年8月6日出生于山东省临清市康庄镇。
北京大学教授,中国文化书院院务委员会主席,中科院院士,中国语言学家,文学翻译家,梵文、巴利文专家,作家。对印度语文文学历史的研究建树颇多。......
默哀致敬!
季老是一代文字学的大师,默哀!
国学大师:'(:'(:'(
季羡林先生走了,昨晨8时50分左右从北京301医院走了,享年98岁。
尽管在去年有段时间,有关季老“私人藏品被盗卖”一事吵得沸沸扬扬,让媒体与公众不得不担心季先生的晚境,但令人欣慰的是,据季羡林弟子钱文忠称,季老最后两个月过得很幸福,一直有儿子陪在他身边。
对当代中国人来说,季羡林这个名字太过熟悉。北京大学教授、中科院院士、著名文学家、语言学家、教育家、社会活动家……然而,当我们用这些词语描述季羡林生前的荣耀时,却难免有些苍白。人们痛惜他的离去,不仅因为世间从此少了一位博学多思的学者,一位精于语言的英才,一位连接中印文化、中西文化的摆渡人,更是因为中国从此少了一位守护真话与良知的世纪老人。
一介布衣,言有物,行有格,贫贱不移,宠辱不惊。活到98岁高龄,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早就活超了“预算”。季羡林以其特有的朴素与学养,感动中国、感动世界。几年前,温家宝总理在看望季羡林时谈到,季老的书里人生,同样是百年来中国知识分子历程的反映———中国知识分子历经沧桑、艰难困苦,即使是在“牛棚”挨整时,也没丢掉自己的信仰。更令人敬佩的是,季羡林甚至利用在传达室看大门的时间,翻译了280万字的梵文作品。
今天,许多人在为名利奔忙,更有人因此失去了底线,全然没有老一代知识分子为求真知,宁坐几十年冷板凳的毅力与真诚。而这方面,季羡林无论是治学还是为人,皆堪称楷模。胡适曾说,做学问要像北京大学的季羡林那样;与季羡林齐名的香港学者饶宗颐说,季羡林笃实敦厚,摇起笔来却娓娓动听,光华四射。张中行则认为季羡林以一身兼具三种难能:“一是学问精深,二是为人朴厚,三是有深情。”
普通、朴素、敦厚,也是季羡林留给世人最直接、最平易的印象。一切应了诗人对他的评价———“伟大无须装饰,也不可形容,伟大只能是它自身。”即使是在其著作等身、桃李满天下时,季羡林也不以名人自居,有时自嘲和王国维、陈寅恪、吴宓等国学大师相比,自己只是“一个杂牌军而已”。
哲学家斯宾诺莎说过:“为真理而死不容易,为真理而活着就更难!”应该说,季羡林为人所敬仰,除了学识,同样在于他从容地、真性情地走过一个世纪。季羡林把说真话当作自己一辈子的事业,“就是不一定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但说出来的话一定是真话”;“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不要丢掉自己的良知。”
一个知识分子,以罕见的温和、超人的毅力、寻常人难以企及的睿智,温和而坚定地走完了动荡的20世纪,走完自己的一生。从晚清到中华民国再到新中国,虽说自己的一生“没有大激荡,没有大震动,是一个平凡人的平凡的经历”,但熟悉季羡林的人都知道,他“毕生认真,饱尝苦头”,而他的《牛棚杂忆》也因此被出版界视为“一代宗师留给后代的最佳礼品”。
良人已去,良知犹在。在《病榻杂记》一书中,季羡林力辞外界加在自己头上的“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等三项桂冠,以求“三顶桂冠一摘,还了我一个自由自在身”。季羡林表明自己不做“国宝”,但他心里一定认同这种说法,即真话与良知才是一个国家最不可或缺、最需要珍视的“国宝”。永远坚守自己的良知,只说真话不说假话,相信这是季羡林留给世人最宝贵的精神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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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是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的顾问,他对寓言文学有很深的研究,特别是印度寓言,这是很多年前听发稼兄说的。为编我会那套书,发稼还和他联系,他欣然同意当顾问,现这套书有可能再生,季老却离我们而去,怎能不倍感哀痛!
我从未见过季老,大概是因为知道他是本会顾问,所以见他的文章或消息,总格外地关心。对他的研究领域,我连读一下的勇气和资格都没有,只是对他的为人和一些零星的文字,由衷地钦佩,甚至惊叹:搞研究的怎么也能写出这样生动、优美的文字,如,散文《清塘荷韵 》,令我品之又品,数读不厌!
季老是学者,大学问家,我仅一寓言业余爱好者,连他的读者都谈不上,所以本不该和他有一丝一毫的粘连。因为寓言,七十年代末我和他的名字竟出现在同一篇短文中,而且就我们两个。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在《贵阳晚报》上发了一则寓言译作《请衣吃饭》,后来有读者发文称,《贵阳晚报》的是抄袭十多天前季羡林发在《北京晚报》上的《请衣服吃菜》。晚报编辑和我都很吃惊,因为他们知道我的一批译稿是两个月前给他们的,一篇篇慢慢在发,怎么会抄袭季老的?后来大概是他们和北京晚报社联系,才知道那篇不是季老写的,是他译自印度寓言,而我则是从俄文译的。贵阳晚报社为此发了一篇《告读者》,说明了情况,这便是我前面说到的短文。我无意做“爱攀亲的喜鹊”,重提这件深在我记忆中的旧事,可从一滴水中看太阳,季老确实是很喜爱寓言的。
季老逝世是本会的重大损失,我昨天知道后即发信告诉了正在沈阳的发稼兄。。。。。。叶澍2009。7。12
清塘荷韵 作者:季羡林
楼前有清塘数亩,记得三十多年前初搬来时,池塘里好像是有荷花的,我的记忆里还残留着一些绿叶红花的碎影。后来时移事迁,岁月流逝,池塘里却变得"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再也不见什么荷花了。
我脑袋里保留的旧的思想意识颇多,每一次望到空荡荡的池塘,总觉得好像缺点什么。这不符合我的审美观念。有池塘就应当有点绿的东西,哪怕是芦苇呢,也比什么都没有强。最好的最 理想的当然是荷花。中国旧的诗文中,描写荷花的简直是太多太 多了。周敦颐的《爱莲说》读书人不知道的恐怕是绝无仅有的。他那一句有名的"香远益清"是脍炙人口的。几乎可以说,中国没有人不爱荷花的。可我们楼前池塘中独独缺少荷花。每次看到 或想到,总觉得是一块心病。
有人从湖北来,带来了洪湖的几颗莲子,外壳呈黑色,极硬。据说,如果埋在淤泥中,能够千年不烂。因此,我用铁锤在 莲子上砸开了一条缝,让莲芽能够破壳而出,不至永远埋在泥 中。这都是一些主观的愿望,莲芽能不能够出,都是极大的未知 数。反正我总算是尽了人事,把五六颗敲破的莲子投入池塘中,下面就是听天命了。
这样一来,我每天就多了一件工作:到池塘边上去看上几次。心里总是希望,忽然有一天,"小荷才露尖尖角",有翠绿的 莲叶长出水面。可是,事与愿违,投下去的第一年,一直到秋凉 落叶,水面上也没有出现什么东西。经过了寂寞的冬天,到了第 二年,春水盈塘、绿柳垂丝,一片旖旎的风光。可是,我翘盼的水面上却仍然没有露出什么荷叶。此时我已经完全灰了心,以为 那几颗湖北带来的硬壳莲子,由于人力无法解释的原因,大概不 会再有长出荷花的希望了。我的目光无法把荷叶从淤泥中吸出。
但是,到了第三年,却忽然出了奇迹。有一天,我忽然发现,在我投莲子的地方长出了几个圆圆的绿叶,虽然颜色极惹人 喜爱,但是却细弱单薄,可怜兮兮地平卧在水面上像水浮莲的叶子一样。而且最初只长出了五六个叶片。我总嫌这有点太少,总希望多长出几片来。于是,我盼星星、盼月亮,天天到池塘边上 去观望。有校外的农民来捞水草,我总请求他们手下留情,不要 碰断叶片。但是经过了漫漫的长夏,凄清的秋天又降临人间,池塘里浮动的仍然只是孤零零的那五六个叶片。对我来说,这又是 一个虽微有希望但究竟仍是令人灰心的一年。
真正的奇迹出现在第四年上。严冬一过,池塘里又溢满了春水。到了一般荷花长叶的时候,在去年飘浮着五六个叶片的地方,一夜之间,突然长出了一大片绿叶,而且看来荷花在严冬的冰下并没有停止运动,因为在离开原有五六个叶片的那块基地比 较远的池塘中心,也长出了叶片。 叶片扩张的速度,扩张范围的广大,都是惊人地快。几天之内,池塘内不小一部分,已经全为 绿叶所覆盖。而且原来平卧在水面上的像是水浮莲一样的叶片, 不知道是从哪里聚集来了力量,有一些竟然跃出了水面,长成了 亭亭的荷叶。原来我心中还迟迟疑疑,怕池中长的是水浮莲,而 不是真正的荷花。这样一来,我心中的疑云一扫而光:池塘中生 长的真正是洪湖莲花的子孙了。我心中狂喜,这几年总算是没有白等。
天地萌生万物,对包括人在内的动、植物等有生命的东西,总是赋予一种极其惊人的求生存的力量和极其惊人的扩展蔓延的力量,这种力量大到无法抗御。只要你肯费力来观察一下,就必 然会承认这一点。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就是我楼前池塘里的荷花。自从几个勇敢的叶片跃出水面以后,许多叶片接踵而至。一夜之间,就出来了几十枝,而且迅速地扩散、蔓延。不到十几天的工 作,荷叶已经蔓延得遮蔽了整个池塘。从我撒种的地方出发,向 东西南北四面扩展。我无法知道,荷花是怎样在深水中淤泥里走 动。反正从露出水面的荷叶来看,每天至少要走半尺的距离,才能形成眼前这个局面。
光长荷叶,当然是不能满足的。 荷花接踵而至,而且据了解 荷花的行家说,我门前池塘里的荷花,同燕园其他池塘里的,都不一样。其他地方的荷花,颜色浅红;而我这里的荷花,不但红 色浓,而且花瓣多,每一朵花能开出十六个莲瓣,看上去当然就 与众不同了。这些红艳耀目的荷花,高高地凌驾于莲叶之上,迎风弄姿,似乎在睥睨一切。幼时读旧诗:"毕竟西湖六月中,风 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爱其诗句之美,深恨没有能亲自到杭州西湖去欣赏一番。现在我门前池塘中呈现的就是那一派西湖景象。是我把西湖从杭州搬到燕园里来了。岂不大快人意也哉!前几年才搬到朗润园来的周一良先生赐 名为"季荷"。我觉得很有趣,又非常感激。难道我这个人将以 荷而传吗?
前年和去年,每当夏月塘荷盛开时,我每天至少有几次徘徊 在塘边,坐在石头上,静静地吸吮荷花和荷叶的清香。"蝉噪林 愈静,鸟鸣山更幽。"我确实觉得四周静得很。我在一片寂静中,默默地坐在那里,水面上看到的是荷花的绿肥、红肥。 倒影映入水中,风乍起,一片莲瓣堕入水中,它从上面向下落,水中的倒 影却是从下边向上落,最后一接触到水面,二者合为一,像小船 似地漂在那里。我曾在某一本诗话上读到两句诗:"池花对影落,沙鸟带声飞。"作者深惜第二句对仗不工。这也难怪,像"池花 对影落"这样的境界究竟有几个人能参悟透呢?
晚上,我们一家人也常常坐在塘边石头上纳凉。有一夜,天 空中的月亮又明又亮,把一片银光洒在荷花上。我忽听"扑通" 一声。是我的小白波斯猫毛毛扑入水中,她大概是认为水中有白 玉盘,想扑上去抓住。她一入水,大概就觉得不对头,连忙矫捷地回到岸上,把月亮的倒影打得支离破碎,好久才恢复了原形。
今年夏天,天气异常闷热,而荷花则开得特欢。绿盖擎天, 红花映日,把一个不算小的池塘塞得满而又满,几乎连水面都看不到了。一个喜爱荷花的邻居,天天兴致勃勃地数荷花的朵数。今天告诉我,有四五百朵;明天又告诉我,有六七百朵。但是,我虽然知道他为人细致,却不相信他真能数出确实的朵数。 在荷叶底下,石头缝里,旮旮旯旯,不知还隐藏着多少骨朵,都是在 岸边难以看到的。粗略估计,今年大概开了将近一千朵。真可以 算是洋洋大观了。
连日来,天气突然变寒,好像是一下子从夏天转入秋天。池 塘里的荷叶虽然仍然是绿油一片,但是看来变成残荷之日也不会 太远了。再过一两个月,池水一结冰,连残荷也将消逝得无影无 踪。那时荷花大概会在冰下冬眠,做着春天的梦。它们的梦一定 能够圆的。"既然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我为我的"季荷"祝福。
——沉痛悼念季羡林先生!
昨夜在一位精通金文的老教师身边谈起季老……
新华网北京7月11日电(记者廖翊)著名哲学家、宗教学家、历史学家,国家图书馆名誉馆长任继愈因病医治无效,于2009年7月11日4时30分在北京医院逝世,享年93岁。
任继愈先生1916年4月15日出生于山东省平原县。曾任北京大学教授,中国宗教学会会长,中国哲学史学会会长,中国无神论学会理事长,国家图书馆馆长,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第四至八届全国人大代表。
任继愈先生长期从事中国哲学、宗教学的教学和研究,学术成就卓越,影响深远。他筹建了中国第一所宗教研究机构,培养了几代中国哲学史和宗教学研究人才。任国家图书馆馆长以来,任继愈积极推进图书馆建设,为繁荣发展国家图书馆事业作出了重大贡献。
为悼念任继愈先生,国家图书馆将于7月13日至7月15日期间在国家图书馆总馆南区学术报告厅设置灵堂,供社会各界人士吊唁。7月17日上午,将在北京八宝山殡仪馆东礼堂举行任继愈遗体告别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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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是国学泰斗,更是齐鲁大地的骄傲,每次看到关于季老的文章,总是感到那么的亲切和激动。没想到今天看到的竟是他老人家逝去的文字,我多么希望自己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他那平和的音容笑貌将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
祝两位大师,齐鲁人民的优秀儿女一路走好!
叶澍兄:季老自我会成立时即为我会顾问,长山兄已起草好吊唁信,即将发出。顾建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