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智和很有难度的寓言诗
睿智和很有难度的寓言诗——读老许寓言诗
谭旭东
寓言诗人老许的名气很大，在寓言文学创作界不知道老许的人，还真不多。在我国文学界，能够称为寓言诗人的有几位？实在是很少。刘征先生不再会寂寞了！我和老许先生未曾谋面。原以为2008年10月瑞安的年会，可以见到他并当面讨教，可惜我正好有需要参加的另一个会议，发生冲突了，未能成行。
老许把他已出版的著作，十一厚本《老许寓言》都寄给了我。翻读后，我很想为他的寓言诗作品写个评论。说实在话，我今年特别忙。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作品研讨会，还要教学，又要参与两本文学史的写作。另外，我目前还在做创作，有不少刊物都已邀我，等着我的稿子。再加上几乎每一个星期都会收到作家的新书，所以，想给老许寓言诗写篇评论一直拖延到现在。
关于寓言诗人老许的寓言诗创作，其实，评论的人已经有很多位了。这些评论已经写得很到位。有论者说：“《老许寓言》具有数量庞大、形式整齐、内容广博、思想深刻、语言平实的特色，组成了蔚为壮观的寓言诗方阵，为当代中国寓言诗的繁荣和发展作出了难能可贵的贡献。”这是很准确的。还有论者说：“凭老许创造的寓言诗奇迹，他以独具匠心的表现形式和文体风格，使其寓言诗的内容臻于完美，凝结成为寓言诗丰碑的靓丽‘碑体’，闪耀着熠熠的光辉。凭老许对寓言诗理论的造诣，奠定了牢固的老许寓言诗丰碑的‘碑基’。由于老许对寓言诗的执著追求、苦心经营。现在，终于建立起来了寓言诗苑里这一座牢固的老许寓言诗丰碑！”我认为这样的评论不为过。这两天读了老许最新创作的一些寓言诗，我觉得他这个人确实了不起。他的寓言诗写得那么诙谐，那么智慧，而且把讽喻与诗情相结合，把古典诗歌的形式美和现代新诗的豪放与张扬有机融合，让人阅读起来颇受启发。更令人惊喜的是，老许紧扣时代的脉膊，他的寓言诗里充满了现代的思维，更有新潮的观念。这是非常了不起的。
举例，如《帕瓦罗蒂的诀窍》这首诗，读后感到非常有意思。诗人把闻名世界的男高音歌唱家帕瓦罗蒂作为寓言诗的书写对象，用朴素而富有情感张力的诗行，把他从小立下大志、专心致志地练习唱歌，最后成为著名的歌唱家的道路展现了出来，让读者领悟到了成功者背后的秘密。
再举例，如《穷人求富需雄心》这首诗，也是一首让人颇受启发的诗作。诗人讲述了一位穷人靠推销装饰画像致富，终于成为了媒体大亨。他在病逝前立下了遗嘱：
“我曾是一位穷人，如今已发财致富，
依这身份进天堂！我有遗愿不满足，
我怎能发财致富？有秘诀让人羡慕。
“要把秘诀留下来。谁若能够回答出？
‘穷人最缺少什么？’猜中秘诀没错误，
我奖他百万法郎，由律师执行付出。
这奖金存在银行，发奖时可以取出。”
但是，这份遗嘱在报上公布后，虽然应答者甚多，可惜都不能符合遗嘱的要求。最后，一位九岁的小孩子以“雄心”二字作为答案，领取了巨额奖金。这首诗的故事，看似有些荒诞不经，却证明了老许已熟练地掌握了寓言诗的荒诞特性。因为在现实世界里，好像还没有一个富翁会这么做，但这首寓言诗的高妙之处就在这里。诗人以这种想象性的故事来传达对“雄心”的肯定，就是为了强化人格塑造中的“志气”和“奋斗精神”的价值。无论在何时何地，“雄心”都是事业的保证之一，都是人的品格里最可贵的一个因素。
从这一点来看，寓言诗人老许的寓言诗里，依我看，有一般寓言作家少有的属于男人的阳刚气概。
老许的寓言诗里，也有一般寓言作家所热情表现的教育情怀。如《热情的狗与公鸡》这首诗，就是一篇教诲人的作品。诗里的狗对人过分热情，结果反而得罪了客人，招致了主人的痛打。这就好比是生活中的某类人，把握不好为人处世的分寸，经常遭到误会，甚至招致一些灾祸。
又如寓言诗《班鸠与蚂蚁互救》，也是这类寓言。一天，蚂蚁在河边喝水，不小心掉在河里，斑鸠飞来想喝水，看见遇难的蚂蚁。于是，斑鸠叼下一棵树枝，让蚂蚁缘枝爬上了岸。后来斑鸠遭遇了猎人枪杀的危险，蚂蚁施计救了斑鸠。寓言诗人以大自然里两个小生命互助的故事，传达了在人与人之间交往中，最应该恪守的信条。这样的寓言诗，以大自然里的小动物来隐喻人类，我觉得特别适合儿童阅读，富有童话色彩，很有童越，而且形象也富有诗性特征。这样的寓言诗，完全可以拿来写作成为很好的童话的素材，还可以拿来做寓言童话剧的素材。
读了《班鸠与蚂蚁互救》这样的寓言诗，如果老许若向我发问：“寓言诗应该如何写？”我会毫不迟疑地说：“寓言诗就该这么写。”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看法。因为老许已是创作寓言诗的专家了，他也不是初学者，所以，他也没必要、也不会向我提出这样的问题。
记得多年前，我读回族作家马瑞麟的寓言诗时，就特别佩服他的寓言诗，因为他的寓言诗里不但有童话的幻想和天真活泼，而且还有民间故事里的流畅地叙述。老许的寓言诗里，有一些是富有童话幻想特质的，但民间故事的流畅叙述，这方面显得还不够。
比如说，《乌鸦唯一的要求》这首诗。诗人完全可以把百鸟对乌鸦的态度展开一些，把乌鸦的自私和骄横强化一些，增加一些细节描写，让流畅地叙述在诗里增强一些，那么这首诗就会更加有立体感了，而且也会减少诗的教化色彩。诗人老许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就是寓言诗的写作，在形象表现上不能太简略，还要借用一些叙述策略，把形象突出表现出来，把意境开拓得更深一些。
说实在话，现在写寓言诗的人越来越少了。最近有幸读过张秋生、张鹤鸣、檀冰、杨啸等作家的寓言诗，感觉中国的寓言诗，在诗坛上确实是一个很稀缺的品种。我记得过去，公木、刘征等人都写了不少寓言诗，但现在的年轻作家以及诗人们已经不知道怎么写寓言诗了。因此，读了寓言诗人老许写出来的大量的寓言诗，又觉得寓言诗确实是一种很有难度的艺术。老许能够迎难而上，坚持终生专心致志创作寓言诗，可以说是寓言诗艺术的“拼命三郎”了！有论者说：“老许先生有才气、有灵气、有底气，是三气皆备。他的寓言诗创作如日中天，正值旺期”！据说最近又有《老许寓言（十二）》，《老许寓言（十三）》，《老许寓言（十四）》和《老许寓言（十五）》出版，还将有《老许寓言（十六）》出版，“老许寓言诗”将有三千五百多篇发表。我读他写的一系列关于“神佛禅”的寓言诗里，理趣和诗情结合得就比较好，其中有不少佳作。有兴趣的同仁可以到“中国寓言网”上或“中国寓言网论坛”的“老许作品专区”上去浏览鉴赏。
最后，想对老许的寓言诗提一点小意见，就是他的寓言诗的题名还可以含蓄或诗意一些。比如前面提到的《穷人求富需雄心》这首，它的题名太直白了，可以改为《一位富人的遗嘱》或别的。另外，像《生气是蠢是聪明》这样的题目的含意也太一目了然了。
我写的短评不知道老许是否认可。但有一点，老许绝对是性情中人，一位很有性情的作家的创作是不可苛求的，因为他实在是太痴心于寓言诗艺术了，终生执著于寓言文学的寓言诗创作。
我为有老许这位忘年交的朋友而高兴，我愿他不搁笔，有更多佳作奉献给亲爱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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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贺老许。。。:vict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