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立着
文化体育局有一棵古柏，就那么立着，残枝少叶地立着。围着它的是一片白瓦房，它超越了人类圈住它的高度，并一直超越着。
我蹲着摸它的树底，它留给我的是一手树屑；我站着摸它的树枝，它留给我一手发黄的鸟粪；我从电线杆上倒挂下来摸它，终于够到了我原来所不及的绿叶，却发现它不给我一点退路，绿叶连着的是一嫩枝，我的脚无处摆放，一栽头狠狠摔了下去。
它不留给我退路，我要让它没有退路。我把钉子钉在它身体里，我挖它的树根，我扒它的树皮……它还是那么立着。
不久，它头顶的绿叶脱落下来，它残枝少叶地立着。有人说：“几百年后，它仍然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