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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亦戈 发表于 2008-09-30 07:58

鹤鸣寓言的创新与风格之随想 叶澍

鹤鸣寓言的创新与风格之随想   

叶澍

    鹤鸣兄涉足寓言的时间不算长,近年来却佳作连连,反响巨大。他“创作了寓言剧(寓言和戏剧的有机结合)、寓言童话(寓言和童话的有机结合)、校园寓言(校园故事和寓言的有机结合)、寓言体小说(寓言和小说的有机结合)、寓言诗(寓言和诗歌的有机结合)、科幻寓言(寓言和科幻文学的有机结合)、寓言鼓词(寓言和民间文艺的有机结合)等等,这些寓言的“变体”很显然是具有活力,使传统的寓言焕发了新的生命力,也符合时代的要求,更能够充分地施展作家的艺术才华。”(谭旭东《角马公主》序)鹤鸣兄的创新得到了我国寓言界同仁的充分肯定和赞扬。

   严文井先生曾经有言:“寓言是慷慨的,当童话请它帮助的时候,它就到童话那里去;当小说请它帮助的时候,它就到小说那里去……所以,现在我们从童话、小说、诗歌、戏剧里都可以看见寓言的影子。”鹤鸣兄则创新,将童话、戏剧等手法融入他的寓言创作中,增加了可读性、趣味性,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受到了少年读者的欢迎。

   我国寓言界近十多年来都在呼吁和讨论寓言要创新,怎样创新?新在何处?众说纷纭。有一条却是共识,创新靠作品来体现,而非空喊。鹤鸣一鸣惊人,一下子就推出了自己的多部作品,将创新落到了实处,就凭这一点,我们肯定他为中国当代寓言的发展作出的贡献,怎么说也不过分。

   下面我谈一些因创新话题引发的随想:

   一,创作是一种很个性化的劳动,和个人的追求,文学、文字修养,生活经历密切相关,根本不可能有一种模式。创新须从自身情况出发,走出自己的路。

   鹤鸣对于他作品创新与风格形成是这样说的:“我的寓言阅读对象大多是高小和初中学生......我一直生活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中间,比较熟悉他们的喜好,因此,我写寓言首先要构思一个完整的故事,要有趣味性和可读性,要让他们乐于接受并乐于口口相传。要达到这个目的,传统寓言的手法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需要借助于童话、小说、诗歌和戏剧等姐妹文体的优势,丰富寓言的表现力。因其情节较为曲折和完整,所以孩子们喜欢复述,喜欢将它们改编成寓言诗朗读,或改编成寓言剧搬上舞台。(《角马公主》和《喉蛙公主》中的数十篇寓言诗和寓言剧大多是根据这一类型的寓言改编的。)本人的寓言作品在书刊发表时,有的被归为‘寓言体小说’,有的被归为‘寓言体童话’,有的则被归为‘寓言体小品’等等,就是由于这些寓言中揉进了多种文体原素的缘故,但万变不离其宗,它们仍然有一个健康向上的寓意,能给人以有益的启发,所以我仍然将它们称之为‘寓言’。” (张鹤鸣《角马公主》后记)

     由此可见,鹤鸣寓言的创新与风格是他从作品的读者(“阅读对象大多是高小和初中学生……我一直生活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中间,比较熟悉他们的喜好。”)需求和自身素质(“几十年来,他在剧团无论作团长还是兼编剧;他在行政上无论当文化局长还是作文联主席、党组书记,都一直没有停下手中的笔。因此,在某些人身居要职或出访或闲逛或公出或玩乐之时,他却‘产子’不断:大型戏剧、戏剧小品、小说、诗歌、散文、曲艺、儿童文学作品等多个领域开花。”------宗介华语)出发,自然形成的。如果没有几十年从事戏剧和儿童文学的写作功底,就不可能有鹤鸣寓言的创新与风格。鹤鸣是睿智的,他懂得扬己之长,避己之短,走出了一条能充分发挥自己写作特长的创新之路!

    二,寓言的创新绝不是“破旧立新”,而应是“继旧求新”;决不是“喜新厌旧”,而应是“喜新爱旧”。

    近年来报刊上也出现不少在形式上借助其他文体的表现手法和技巧的寓言作品,有些和传统意义上的寓言很不同,有愈写愈长的倾向。一些年轻作者问我怎么看,会不会出现童话与寓言不分,而导致寓言的消亡。

     对此,我个人是这样认识的,随着时代的变化,一切文学样式也必定发生变化,所以,一切创新的尝试都应得到鼓励,同时,在创新中也要接受实践和时间的考验。历史证明,优秀的经典寓言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已融入人类的文明史,所以,我主张当代寓言的创新,一是继承,二是发扬。寓言的创新绝不是“破旧立新”,而应是“继旧求新”;决不是“喜新厌旧”,而应是“喜新爱旧”。

    比如,寓言要不要坚持“短小精悍”的特性?要不要坚持“故事只是外衣,寓意才是灵魂”?

   发稼兄认为:“篇幅极为精短,语言高度凝炼,是寓言的一个重要特征。高明的寓言作家总是能在十分仄小的艺术格局内,匠心独运,赋予作品以哲人的睿智、令人深长思之的理旨。”(《寓言城》序)

   散文家戴明贤认为:“寓言区别于其它文学样式的特点,在于借故事说道理,如果说,情节是小说的血肉,那么对寓言来说,情节只是一件衣裳。微型寓言甚至将情节删去。寓言以尽可能浅显的文字阐发尽可能深刻的哲理,情节须尽可能单纯,对人生经验的概括却要尽可能广阔。寓言创作中常见的弊病:一种是见识肤浅,要说的道理不言而喻,本不值得刊诸笔墨;一种是缺乏想像力,老是那几个角色说那几句话,了无新意;还有一种毛病,则是舍不得写短,把寓言当成小说或童话一样写:从容铺叙、详说过程、刻画细节、形容外貌、摹写心理……自以为是在加料,其实是在兑水,因而信息含金量太低,质地太稀薄,令人难以卒读。”(《贝壳寓言》序)

    发稼、明贤兄认为寓言应精短的意见我是很赞同的。寓言有广义和窄指两种概念,从广义说,如长篇小说《我的祖先》三部曲等都可称寓言,随着时代的发展,寓言要拓宽,如寓言剧、寓言小说、寓言童话等的出现是好事,长不是问题。广义上的“大寓言”亟待我们去创新,去开拓。对窄义上的寓言作品,我个人认为坚持短小精悍是必要的。窄指的寓言作品“短小精悍”和“故事只是外衣,寓意才是灵魂”正是中外经典寓言的精华,是应该继承的。坦率地说,当代寓言还没能超越古人,特别是古代经典寓言的故事生动、典型,寓意鲜明,值得我们很好地学习和借鉴。我们在继承的基础上创新可以在內容(贴近生活,时代气息等方面)、形式(比如,“套装寓言”“章回寓言”“汉字寓言”都是很好的尝试)上多下功夫。

    当代寓言的拓宽与创新,鹤鸣兄在寓言剧上作出了突出的贡献,我想有志、也有能力的作者是否可向电视和动漫领域进军,这对于扩大当代寓言的影响将无可估量!

    借讨论鹤鸣兄作品之机,畅所欲言,一孔之见,有些话是与鹤鸣兄作品无关的。谬误之处,请同仁们批评。

                                                    2008.9.30

本帖最后由 蝉亦戈 于 2008-10-4 20:19 编辑 ]

笑尘天涯 发表于 2008-09-30 20:44

非常赞同叶老师的观点!不管怎么说,根本的问题是:要把寓言当成寓言写!我不想我们的寓言被肢解!其它文体的长处应该为我所用,就像张鹤鸣老师所做的那样。而不是寓言的长处全给了别的文体,以致寓言彻底失去了自我!我很担心寓言创新中的这种可怕的现象!:loveliness:

蝉亦戈 发表于 2008-10-01 17:55

:) 孝成,节日好,"寓言的长处全给了别的文体,以致寓言彻底失去了自我!"---寓言的长处全给了别的文体,寓言是不会失去自我的;要是把寓言的长处全丢了的所谓的"寓言",那就彻底失去自我了,哈

谢炳琪 发表于 2008-10-03 11:37

每次对寓言的评论,叶副会长总是写得又快又有见地,让人佩服!

笑尘天涯 发表于 2008-10-03 17:43

还是樊发稼教授说的好:“我认为‘先秦式寓言’和‘伊索式寓言’,今天并非完全不可以写,只要写出新意,还是可以写的。寓言这个既古老又年轻的小百花园里,也应该百花齐放啊。”--语见《张鹤鸣寓言刍议》(《张鹤鸣寓言评论集》第五页第四行):loveliness:

蝉亦戈 发表于 2008-10-03 21:38

冰子,见笑了,我一直疏于理论研究,只是凭直感说点随想而已,也不一定对:lovelin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