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晚成，大声若默
大器晚成，大声若默----序《老许寓言（十六）》
韩耀旗
寓言诗人老许先生，出生在四平，长在四平。廿世纪八十年代，我在四平文联工作时，已听过文友地介绍，耳闻他在悄悄地写寓言诗。老许先生早年在内蒙古大学汉语言文学系学习时，因为人直率，爱说真话，在学习期间被拔了白旗，打入另册。被迫离开学校到北大荒农场落户，说是锻炼，其实是一种改造。后又被精简还乡，被迫走入社会。他为了生存，无奈做过多种类的劳动工人，完全过着平民生活。他生活在社会底层，人生路当然坎坷不平，当了25年临时工。他在生活当中，自我感觉到有某些事不宜直说真话，又觉得非说不可，逐渐有了创作冲动，便接续中学时就有的寓言诗浓厚兴趣，创写多篇寓言诗并一发不可收。他于1985年依中央文件规定获得平反，1988年恢复干部身份。安排在中国农工民主党四平市委员会机关工作，1999年退休回家，从此便做了真正意义上的专业寓言诗人。如今，五十余年的寓言诗创作，使他在文坛上名声大震。我知道落实政策后的老许先生，一生对诗坛稀有品种的寓言诗，执著地坚守，悄悄地倾注他的心血，在文化和精神层面上认真地追求，忍耐着难熬的寂寞，悄悄地创作寓言诗。他为了彰显与关怀人性，对现实的偏执进行公开地批判。无庸置疑，他的寓言诗闪耀出一种大爱的光辉。
寓言诗人老许对自己写作寓言诗，耐住寂寞，不事张扬，不自持傲。直到出版《老许寓言诗》时，才为世人知道。因为在出书前，很少公开发表。到1999年国庆五十周年时，出版了《老许寓言（一）》。其后，他申请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获得批准。才引起了我的注意。为出版《老许寓言》以后各集，我热情的支持了他。如今，为《老许寓言（十六）》写序，实在是难为了我。出于以往一直对《老许寓言》的真挚的热情支持，这序是难于推托的，也是不能推托的。只有认真的下功夫写好它。
在吉林省文学院、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长春分会和《快乐童话故事》编辑部联合举办的《老许寓言》研讨会上，我曾说过：“据我所知，《老许寓言》无论在数量和质量上看，都是令世人瞩目的，受到了相关评论家们的称赞。在国内和国外无人可以视其相背。达到了一个高度，叹为观止。”我还说：“老许的可贵之处，不仅仅提供了一种寓言诗创作的诗语的存在，更重要的在于一种文学精神”。“老许第一不为名。他这个年龄，不需要再出什么名！就出名本身来讲，他在寓言文学界，老许的名望已经够大了。第二，老许也不是为了挣钱。他已经为出版《老许寓言》投入了十多万元，倾其一生积蓄所有，甚至已经举债。他是一个靠养老退休金生活的老人，没有其他任何收入。他投入那么多，收回成本已成为问题。依我看，哪怕能收回一半就不错了！还说什么赚钱？”他究竟为了什么？“他是为追求文学的本质的体现，为了张扬寓言诗，为了文学事业。”“我们看老许的自我选择和人生经验，给我们了有益的启发。只要有了老许这种文学精神，就会拒绝世俗的困扰，排除浮躁情绪，克服困难，不怕寂寞，辛勤耕耘，不怕失败，不怕孤独。”我可以说出心中很早就有的想法：“老许了不起！”我们要学习他这种文学精神！
其次，具体说《老许寓言》艺术特点的文本精神和诗语价值。老许的确有可贵之处，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寓言诗创作的诗语存在。我们不妨作一些专门研究。
《老许寓言（十六）》出版后，《老许寓言》更充分的具有数量庞大、形式整齐、内容广博、思想深刻、语言平实的艺术特色。三千五百多篇老许寓言诗，组成了蔚为壮观的寓言诗方阵，开创了一种寓言诗创作的文本精神和诗语存在。他为当代中国寓言诗的繁荣和发展作出了难能可贵的贡献。这是勿庸置疑的！有论者评为：“凭老许创造的寓言诗奇迹，他以独具匠心的表现形式和文体风格，使其寓言诗的内容臻于完美，凝结成为寓言诗丰碑的靓丽‘碑体’，闪耀着熠熠的光辉。凭老许对寓言诗理论的造诣，奠定了牢固的老许寓言诗丰碑的‘碑基’。由于老许对寓言诗的执著追求、苦心经营。现在，终于建立起来了寓言诗苑里这一座牢固的老许寓言诗丰碑！”又说：“老许先生有才气、有灵气、有底气，是三气皆备。”他的寓言诗创作如日中天，正值旺期，创作发表了三千五百多篇老许寓言诗便是可信的确凿证明。
老许寓言诗，诗节诗行规整，被评论家誉为壮观的寓言诗方阵。老许寓言诗，是雄威严正的队列，有万马齐奔的雄奇，有军纪严整的魄力。这绝不是老许做无知的结茧自缚，是老许认真的执著地追求，是老许的自我严格要求，是认真的有目的在探索创造一种新诗的独特样式。
老许寓言诗，为每行两句，每行押韵，多数为每句七言。诗体的外形严格、统一、规整，结构统一，标点准确。全诗每行句尾字押韵，未分平仄却是一韵到底，成为定例。每句字数由该诗定数。有五、七字句，有六、七字句，有七、七字句，更有七、九字句，或是九、九字句的等样式，总之，诗句字数有不同变化。诗节的行数，也有不同变化。有三行一节的，有四行一节的，有五行一节的，有六行一节的，有七行一节的，也有八行一节的。各有不同，不求一律。作为一首诗，则是不变的。不同的诗篇有不同字数的节律。因此，老许寓言诗具有独有的诗文本格式。从美学上意义上讲，具有诗的形式美的突出特点。美是无法束缚的。老许寓言诗给读者一种富有秩序的形式美，给人以纯洁、威武、雄壮的美感。读者阅读的第一印象：便是单纯、秩序和力量。老许的确是在开拓具有独特的美学魅力的老许寓言诗，努力追求一种独特的寓言诗文本形式。老许寓言诗诗节的外观，正如论者说：“老许先生的寓言，其形式都排列成方阵”。又说：“其产量之丰，当今之世似无第二家，所向无敌也。”（寓言作家黄瑞云教授语）。自由的新诗，强调诗歌的个性，轻视了形式，以无形无式无拘束为形式。其实，好的新诗，都有一种形式。而真正无形的诗，有几首是好的耐读的？
老许创立的老许寓言诗文本样式是成功的。这已由十六本《老许寓言》做出了证明。老许从《老许寓言（二）》开始，即采用这种诗文本样式。后又对最先出版的《老许寓言（一）》，重版时，做了依例的修改。特别是对《老许寓言诗》的所有各篇都依例改写成现在的文本样式，重新编入《老许寓言》各集中，以示文本样式的一致。老许对老许寓言诗的文本样式，是极其认真的，不容许有破例的存在。他不计较任何人的说三道四，执著地坚持我行我素。老许寓言诗形体鲜明。成为老许寓言诗的一种独特风格。这才有了《老许寓言》寓言诗创作的诗语的存在。
老许曾说：“中国有自己的寓言诗，要创造中国特色”。他引用老诗人刘征的话说：“中国当代寓言诗，应有自己的规则，应超西方寓言诗，创造自己的风格。”《老许寓言》用寓言诗方阵的诗文本样式，显示已创造出了中国风格、中国特色的老许寓言诗。老许写寓言诗是认真地“自创文形别姓体”。自觉的遵守自我设定的诗文本规范，又坚持个别的适时地超越。坚持遵循形式的审美规范，不等于不能作出局部的有限地调整。这正是新诗无定法和写诗词的不同。没必要对新诗的某种形式一成不变的恪守。
老许寓言诗诗语方式，其特点是通俗朴素，平实耐读。
我们从诗语方式角度对老许寓言诗作简单评述。《老许寓言》的诗语是朴实的。朴实的诗语不证明诗人的词汇贫乏、句式枯躁，恰恰证明了诗人为加深所寓之言的含意，提高寓言的作用，扩大寓言的影响作出了巨大努力。
老许写老许寓言诗，叙述寓言故事时的诗语，具有顺畅可读，具有简洁，精炼，概括的特点。这是老许寓言诗语的显著特征。
老许寓言诗的诗语，言近旨远，余味幽远，内蕴沉甸，甜如蜜枣，可嚼可品。
老许寓言诗的诗语的内容与形式、音韵与格律，读看时可得唐诗风采，吟诵时有宋诗余味。其诗句有节奏，每行诗末都押韵准确，一韵到底，讲节讲顿，有一种韵律美。老许寓言诗，寓言人物的对话诗语，为寓言人物性格服务，推动寓言故事情节发展。
老许寓言诗的诗语，富有情趣和独特风味。生动鲜活的通俗诗语讨人喜欢，读来爽口，让人读后能领悟其中的寓意，获得人生教益。寓言文学是教人怎样做人的文学。
老许寓言诗的诗语，有寓言人物的口语和非口语的灵活运用的特点。诗语鲜活可读，通俗易懂。并非像某些人指责为“顺口溜”！老许寓言诗的诗语通俗流畅，有潺潺流水一般的悠美。
老许寓言诗，诗语有幽默的特点。幽默有别于滑稽。老许不动声色地着意渲染，用不协调的动机与效果，促成荒诞的事实而产生幽默。
老许自己曾表示：“老许创作只坚持一条：不追求词藻华丽”，“只求内涵的沉甸”。诗语的朴实，是《老许寓言》的一个显著特色。它既有诗的韵律，又浅显明白如话，没有玄奥的艰涩和娇揉造作，通俗易懂，表达朴素而又深邃的哲理。
我们刮目相看老许寓言诗。老许寓言诗的美是它自身的美，理性的美，真理的美。因此，老许寓言诗诗语简洁、朴实。现在有些人不在寓言的寓意上下功夫，总是想给寓言披上华美的语言外衣，往住弄巧成拙，暴露了其作品内容的空泛和思想的肤浅。我强调指出《老许寓言》的朴实的诗语特色，是很有实在意义的。
道学家老子说：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类。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真若渝。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我取“大器晚成。”老许是大器晚成。
老许早些年在寂寞中坚守寓言诗苑，默默耕耘，直到退休后的晚年，连续出版十五本《老许寓言》。树起一座寓言诗的丰碑。可谓大器晚成！
老许执著地追求自我，坚持五十余年创写寓言诗三千五百多篇，在若默中向世人捧出十六本《老许寓言》。是谓大音希声！是谓大声若默！
《老许寓言》是大音希声。这才是真正的大声若默。
此序以“大器晚成，大声若默”！为名，我认为是很妥当的。
韩耀旗
2008年8月8日
吉林省文学院
韩耀旗，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吉林省作家协会文学院院长。吉林省作家企业
家联谊会长务副会长，国家一级作家。作品有中短篇小说集《岁月那边的远
山》;长篇纪实文学《国民党军队派系角逐内幕》(4册)、《国共两党名将名帅婚
恋实录》(上下册)、《绝代政商吕不韦》(上下册)，《神农氏的后裔》;专著《清
代满族风情》(合作);另外发表中短篇小说80余篇。
本帖最后由 老许 于 2008-9-28 14:33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