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寓言(十一)》编后余话
《老许寓言(十一)》编后余话我终于可以出一口长气了。编完了《老许寓言(十一)》。储佩成先生寄来了应邀写的序。他对寓言文学很有研究。他在主编《常州工学院学报》时,支持发表了20余位著名作家和理论家的寓言学论文和书评20余篇。他本人写出《浅谈中国新时期的寓言文学》的论文。他又写出寓言诗集《喜鹊的风格》。他是既懂理论又善写作寓言诗的名家。由他写序是《老许寓言(十一)》的幸运!在此,我要真诚地说声:“谢谢!”
我是满族人。早已融合于中华民族的大家庭里,在我身上很难再找到满民族独有的民族的特性。这是社会发展的结果。在中华民族大家庭中,共同的政治经济,社会风尚,文化传统和外来文化都在我的寓言诗中有所反映,促使形成了老许寓言诗的风格。中国古代寓言诗的民族特性早已为人们所熟知,其民族特性在历史的社会发展中得到充分的体现。中国古代的儒家提倡的“中庸”思想,很难促成寓言诗、具有现在所说的犀利如匕首的战斗风格,幽默可笑的喜剧风格或奇幻的童话风格。
现在,我国处在社会主义发展的初级阶段,改革开放,经济大发展,社会经济处在转型期。国家需要稳定,人心思定,需要安定和谐的社会生活环境。人们的思想已获得解放,已改变得很少僵化。文学创作处在最好的时期。读者需要寓言诗,需要具有真实可信,简朴纪实,蕴含哲理的寓言诗,需要具有幽默轻松,尖刻如针,奇幻如童话的寓言诗。某些社会的痼疾,旧社会留下来的腐朽的影响,外来的污泥浊水随改革开放的大势而涌入,都给冷嘲热讽以发展的机会,为讽剌提供了生存的土壤。寓言文学的民族性服从于时代性。社会经济的大发展必然促进先进文化的大发展。老许寓言诗成型于自文化大革命、接着改革开放,社会经济大发展这一历史时期。得天独厚的社会环境,促成老许寓言诗如突破闸门的水一样奔涌而出。其实,老许在高级中学读书时,爱诗爱剧爱散文,因此,他在课余写寓言诗,导演舞台话剧,尤爱读寓言。一本《克雷洛夫寓言》,虽是译成了散文的,体味其诗形,爱读,曾仿之试写。最早的一篇,是《倒打一耙》(此稿已失!)。后来历经五十年。没有一时忘怀,坚持至今。退休前后,老来益壮,干脆就作专业作家,当寓言诗人吧。以写寓言诗为退休生活的唯一内容。果真如此。
其实,法国的拉•芳丹,德国的莱辛,俄国的克雷洛夫都从《伊索寓言》中汲取营养并受到影响,与本民族的文化传统融合形成自己的独有的风格。
中国古代的寓言诗在强大的散文寓言面前,弱不禁风,踽踽独行,在唐代获得重大的发展。白居易的寓言诗,易记易诵,有突出的人民性特点。现在,有些写作或读惯了现代诗的人,把寓言诗斥为异类。老许坚持执著的自我。追求新的寓言诗风。以十一厚本《老许寓言》,两千三百多篇寓言诗的实绩,证明中国寓言诗的存在,证明现在的中国,有寓言诗人存在并仍在奋发努力地创作并发表作品。
文学理论家们给老许以巨大地支持。首先是诗学家杨四平先生的《论满族诗人老许寓言诗的艺术特质》,发表于《民族文学研究》1999年第三期。其次,有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常务副会长顾建华教授《蔚为壮观的寓言诗方阵》----《老许寓言》特色简评。发表于《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2006年第1期;又发表于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会员通讯》总第3期。收录在《朱靖华序跋书评集》中的《说老许和“老许寓言”》和为《老许寓言(一)》写的序。还有陈蒲清教授为《老许寓言(二)》写的序:《寓言与诗歌结合的一枚硕果》。当然,还有其他一些评论。特别是在七厚本《老许寓言》书前的序言和题辞。都是中肯的评论,多有妙语佳辞。令我感佩。
我是有话即说的人。在高中读书时,因有观点表示于人前,大鸣大放时弄了个右倾的结论。虽未影响考取大学,却把这样的性格带入大学。结果,读到大二时,又弄了个反动学生的罪名而被迫离校,从此颠沛流离于社会。为生活计,作了临时工。及至取妻生子,仍是作临时工。白天砌砖修房,夜晚建筑寓言诗行,成诗颇多,积累盈箧。那时发表作品还需单位盖章的。我没有办法,只好将诗稿束之高阁。成为我编选《老许寓言》时,取之不尽的稿源。这期间的生活,的确是丰富了,却是历尽坎坷,奔波不定,遭遇过许多恶意的或善意的白眼。如之奈何。终于在1985年,按中央文件获得纠正、平反冤案的结果。1988年,获得落实政策的安置,回到干部队伍。我的生活经历,我的生话实践,促我在更多的时候沉思,注进寓言诗里的是沉甸甸地思絮,对社会的弊端有了深刻而又切实的了解,写出的寓言诗具有了尖刻地讽剌和大胆地揭露的特点,对官僚主义和社会上存在的丑恶现象,敢于用幽默的笔法,采用投枪和匕首式的战斗,使老许寓言诗促成了具有幽默的喜剧性特点,促成了具有犀利的战斗性的特点。
这期间,生活虽艰苦而又劳累,却自费订报刊,坚持学习。特别是广播,每日必听。对学习,没有一日的放松。我的生活经历的实践,让我努力想摆脱艰难的困境。我为挣脱束缚而追求生活温饱的自由。我为家小的生活,每日辛苦劳累,抛汗如雨,餐风踏露,屈背躬腰,坚持在建筑工地。我为了生活,常常进行哲学的思考。这思考促成的寓言诗显示出的是深有体会的哲理性的特点。
我读少年儿童爱看的童话和民间故事,这让我常生活在超凡脱俗的幻想中,在寓言诗中常有浪漫的荒唐的传奇色彩。这也许就是浪漫主义吧。
因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对某些真人真事,采用通俗的简朴的纪实的方法,直爽地写出寓言故事来。
我读伊索和克雷洛夫,向他们学习,汲取营养。读拉•芳丹的诗译本,颇受启发。读小说,读诗歌,在艺术传统中倘佯,学习创作经验和技巧,兼收并蓄,受到影响。
老许对寓言诗的体式,进行了反复的实践。先是用长短句式,必求每行押韵,咬住不放松。终于形成方阵式的寓言诗。这种样式与现代诗和自由的新诗迥然不同,形成自己独有的诗法。建立了老许寓言诗形式的审美规范,迎着某些人的苛责,一直坚持恪守,不断追求并努力实现在规范内的活泼和变化。如果说方阵式的寓言诗法是一种风格的话。
风格一旦形成,便受到一定的制约。追求创造的快乐,为读者提供新的寓言诗,要在顺应读者的要求中实现新地突破,丰富和发展原有的风格,也要不断超越自己。在超越中实现新的追求,创造新的风格。这是很不容易的,也是很快乐的。这是一种执著地不断超越自己地追求,并不轻松,却很有趣。
哲学家黑格尔对寓言的品质,定位是很高的。他在《美学》里,他把寓言放在“自觉的象征表现”,作与一种“从外在事物出发”进行“比喻的艺术形式”加以论述。黑格尔指出,对寓言来说,“摆在面前的不是一种邪恶的注意的东西,而是一种真实意图的戏谑。”“它所选取的个别事例本身像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它这一个别事例、暗示出一种较高的意义,因而使它具有较普遍的兴趣。”寓言诗这一文体,在张扬中得到发展,在张扬中得到读者的赏识。法国人的每个家庭藏书中,必不可少的有拉•芳丹的《寓言诗》集。可见对寓言诗喜爱的程度。但愿中国人喜欢中国的寓言诗!
世界汉诗协会为我的《弥勒•财神•裸女画》评为世界汉诗艺术新诗奖。我因故没去颁奖大会领奖。协会秘书处将奖杯、奖牌和证书寄到家中。原想扫描后印在书前,后来细想,觉得不妥,撤换下去了。这是不需交费的严肃的那种奖。颇令人感动。
这篇编后余话的叙说,有他有我,显得不统一。似是别人说老许,我是自己说老许。正确与否,尚待他论。我自己说老许,只是为读者和评论者提供点资料而已。妥否?
是为跋。
老许
2006年6月15日
老许寓言斋